“黑阁的会员守则不是儿戏，没有下次。”

　　珞凇收起长鞭，放下裙摆，留下这句严肃的话。

　　直到鞭子停下来很久，乌恒璟都没有回过神来，紧紧伏在马颈上不动弹，同样回不过神来的，还有直播间的观众们。

　　过往喧闹的弹幕鸦雀无声，喧闹的众人，一时间谁都不敢说话。

　　足足半晌过后，有一条弹幕小心翼翼地发道“那个……天境抱着的玩偶是什么？是一个马头吗？”，被气场震慑到的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弹幕重新被刷到起飞。

　　——卧槽兄弟，你发现了盲点！

　　——马头？我好像懂了什么。

　　——都让开，让我来说！天境坐在木马上！！！

　　沉重的氛围再次变得欢脱，弹幕纷纷开始刷加一：

　　——求珞神把木马开起来。

　　——二人血书珞神把木马开起来。

　　——八人血书珞神把木马开起来。

　　——全直播间血书珞神把木马开起来。

　　乌恒璟像从睡梦中惊醒，他直起身子，身后的肿胀触到马背，痛得他一激灵——彻底醒了。

　　他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向珞凇，像被大雨淋透的小兽，下意识地寻求庇护。

　　像往常任何一次惩戒结束一样，珞凇没有安慰他，只是走到乌恒璟的面前，定定地回望他，深邃的眼神，给人无限安定。

　　珞凇淡道：“玩梗好玩吗？”

　　尾音很轻，像纵容孩子胡闹的父母那一声叹息。

　　乌恒璟扯了扯嘴角，哭得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干干地说道：“我错了，先生。”

　　“开别人玩笑，有趣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开您玩笑了，我以后谁的玩笑都不开。”

　　珞凇抬手关掉摄像头。

　　没有一丝预警，甚至连一句告别都不曾有，他就那样，干脆利落地关掉摄像头。

　　乌恒璟看着面前的屏幕恢复一片空白，而后屏幕冉冉升起，收回天花板无影无踪，他愣住几秒，才哑声问道：“您……退出直播了？”

　　珞凇一颔首，以示回应。

　　乌恒璟刚松一口气，想要说“谢谢先生”，可是长期以来被先生调教出的敏锐神经，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在先生退出直播前发生了什么？是弹幕在欢快地刷“把木马开起来”。

　　先生知道他不愿在人前暴露过多，因此，先生眼下退出直播，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性。乌恒璟咽了一口唾液，紧张地问道：“您……不会真的准备开启木马——嘶！”

　　珞凇的手，隔着裙子，按在他肿胀的臀部。

　　刚被抽肿的臀肉，只是轻轻一触都痛得要命，更何况被手指冷酷地碾压。

　　“痛吗？”

　　珞凇问道。

　　“嘶——”乌恒璟痛到不停地抽气，可他不敢躲，也躲不了，只得乖乖答道，“痛、痛的。”

　　“知道为什么打你？”

　　这个云淡风轻的问题，却让乌恒璟心中再次警铃大作。

　　被训诫过多次的乌恒璟，从这个简单的问题中，嗅到一丝“送命题”的意味。

　　既然是送命题，那么答案肯定不是“因为我调侃您珞小六”。

　　很好，排除一个错误答案之后——乌恒璟沮丧地意识到这是一道问答题，而不是选择题，排除一个答案的作用杯水车薪。

　　疼痛有助于思考，珞凇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捏起一团臀肉。

　　“因为我越界了！”乌恒璟光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先生之前的训话，以极快的语速答道，“我破坏了黑阁玩笑与攻击的边界，虽然……”

　　他一口气说完一整句话，停顿，抽气，悄悄瞄一下珞凇的脸色，小声说道：“我能为自己辩驳一句吗？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知道我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珞凇松开手，前一秒还在带给他痛楚的手掌在乌恒璟的头顶轻轻按了一下，安抚的语气：“不良影响，尚且没有。只是防患于未然。”

　　“你不再是新人画家、学生天境了。你是至诚集团的董事长，也是珞秉寒的爱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业内标杆，人们会观察你、评价你，”珞凇淡道，“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情难纵，必舍其空。”

　　乌恒璟乖乖说道：“是……我记住了。”

　　下一秒，裙摆之下疲软的小家伙被隔着裙子握住，珞凇捏了一把：“它好像没什么精神。”

　　它能有精神才怪呢——乌恒璟腹诽道——先是挨了一顿极狠的训诫鞭子，又听这一顿说教，他再饥渴难耐也想敲木鱼吃素了。

　　何况，他哪有那么欲壑难填？

　　然而，珞凇下一句话：“我帮你。”

　　羽稀！

　　“不、不用不用……”乌恒璟脸上的表情干涸到随时可以裂开，“真的不用了，先生，我自己……自己能行。”

　　“称呼我什么？”

　　“主、人——”乌恒璟努力把这两个字叫得黏糊糊的，乖巧地讨好道，“我是您的奴隶，我的一切权利都属于您，您可以对我做您想做的任何事。”

　　珞凇听罢，全然没有被取悦到，反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哪里抄来的台词？”

　　“啊？”乌恒璟努力假笑，诚实地回答道，“舞台剧里都这么写……就、每次舞台剧的实践开场前，都会有类似台词。我以为……您会喜欢听。”

　　乌恒璟虽然是黑阁会员，可是此前的实践经历，大多以纯sp为主，仅有的几次ds经验也都是珞凇给的，几乎是一个纯理论选手。

　　他带着一股清澈的笨拙，小声问道：“咳……您、你们在现实中不这么说吗？”

　　珞凇在心底无声地笑了笑。

　　舞台剧的剧本往往源于现实，许多dom在现实的实践中，确实也会要求sub如此陈述。

　　只不过，这句话从乌恒璟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合适，尤其配上最后那个清澈的问句，让人更加想要凌虐他。

　　“dom代表支配，代表完全控制与绝对统治，”珞凇刻意压低声音，大提琴一样低沉的嗓音充满蛊惑，每次他这样做，便是调教开始的标志，“奴隶被剥夺权利，你失去尊严、没有自由，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容器。”

　　按钮被按下，像一匹在真实狂奔的骏马一样，木马开始上下颠簸。

　　乌恒璟刚刚挨过一顿鞭子，后臀肿胀得过分，他的身体随着木马的动作而颠簸，臀部腾起再落下，一下又一下快速且密集地击打在坚实的马背上。

　　肿胀的臀肉被一次次压扁，疼痛从身后两团直窜大脑，可是恋痛的身体偏偏得到乐趣，裙摆之下的部位开始苏醒。

　　薄薄的一层裙摆，全然不能有效阻碍挺立，只见小公主的裙下，缓缓支起一顶小帐篷。

　　“这就对了，”珞凇面无表情地握住那处挺立，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声音冷得掉渣，“流了好多水，若是没有堵着前面，恐怕早就泄出来了。”

　　“呃啊……别摸……”

　　乌恒璟惊讶地发现，插入前端的金属小棍居然是压感的，手掌的挤压，让金属棍不断释放出微弱的电流。这种程度的电击，带来很轻的、完全在承受范围内额痛感和……无尽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身前那个从来不曾被人触碰过的窄道深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电流，乌恒璟爽到头皮都要炸开，腻着嗓子，呻吟着求饶道：“求您……呃啊……求您别摸……”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珞凇声调清冷地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翘这么高，它很期待。”

　　乌恒璟全然受不了先生用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气息调教他，颤着身子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叫地太大声。

　　珞凇淡淡道：“后面流出来了吗？”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轻易击溃乌恒璟的心理防线。

　　后面流出来了吗？

　　后面的什么流出来了……

　　什么……

　　什么！

　　当然流出来了！

　　乌恒璟已经被爽成这样，怎么可能还夹得住，他清晰地感到，先前被灌进体内的那些黏腻，顺着甬道与按摩棒的间隙缓缓淌下，顺着他的大腿往下缓缓地流动。

　　一想到那是什么，他就不愿承认，在马背上颠得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没、没……没有……”

　　珞凇一声轻笑，按下停止键，颠簸的木马停下动作，乌恒璟得以喘息。

　　在调教途中有喘息的机会，本该令人庆幸，乌恒璟却升腾起一股难以启齿的欲求不满。

　　食髓知味的甬道，尝过人类的灼热与粗长，相较之下，小号的按摩棒非但不能带来满足，反而刺激身体渴望更多。没有温度的死物被含在体内，随着马背的颠簸上下动了一阵，此刻停下来，肠壁却渴求地吮吸着，想要更膨大、更粗壮的东西插进来，想要不断地进进出出。

　　不要停。

　　这种隐蔽的欲望，乌恒璟断然不可能说出口，更何况此时，他还有更悲惨的情况要面对，只听珞凇冷冷一声：“又撒谎？”

　　珞凇的手指按在一个新的按钮上，刻意地停顿，将等待的恐惧发酵到极限，他说：“看来教训还不够深刻。”

　　【彩蛋】

　　乌恒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刚睁开眼睛的乌恒璟下意识地想要挪动身子，却在下一秒猛地抽气。

　　嘶！

　　从颈到腰，背部与臀腿，没有一处不疼的，身上散发着干净清爽的沐浴露气味，身后某处也被悉心清洁与上药过，可这一切都不能阻挡，过度使用的肌肉发出罢工的呐喊声，酸胀混合着锐痛，关节生了锈似的咔咔作响。

　　“醒了？”

　　珞凇坐在床铺旁边的椅子上，翻看一本书，他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饮到一半的咖啡，褐色的咖啡液已经不再冒出热气。

　　看起来，他的先生已经醒来好久了。

　　“您怎么……”

　　乌恒璟刚一开口就怔住：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如此沙哑？

　　始作俑者非但毫无负罪感，反而堂而皇之地说道：“体能这么差，以后周末搬过来住，和皓然一起锻炼。”

　　乌恒璟的学校离珞凇家不算近，上学的日子若是住在一起，早课太辛苦，因此珞凇只说“周末”一起住。

　　然而，还有后半句。

　　和皓然一起锻炼？等等，为什么不是和您一起锻炼？我怎么自动被降格到儿子辈了？！

　　乌恒璟也就只敢在内心腹诽一下，他知道，一旦说出口必定是送把柄给先生调侃自己。

　　珞凇放下书本，看向床上把自己裹成团的那只小猪：“早饭想吃什么？”

　　乌恒璟用酸软的手臂捞来一个软绵绵的枕头抱进怀里，闭上眼睛蹭了蹭，有气无力地说道：“随便。”

　　.

　　.

　　脆皮这种生物，有一个共同的姓，姓叶，因为——叶公好龙。

　　.

　　在昨晚之前，乌恒璟无数次憧憬过两人的第一次，甚至因为珞凇迟迟不肯与他发生关系而闹过脾气。

　　可如今，酒足饭饱之后的乌恒璟开始翻脸不认人。

　　也不是故意翻脸，是真的太疼了——翻身下床是疼的，走路是疼的，站着疼，坐着更疼，连尿尿都疼。

　　主卧床头没有放睡衣，乌恒璟做贼似的光着身子下了床，垫着脚尖跑进卫生间，反锁上门，踮起脚、扭过头，对着梳妆镜看自己身后的伤。

　　过了一整夜，鞭伤还是很严重，深红的印子沉淀成长条状淤紫，根根分明，甚至能对着镜子数出昨日挨过几下。穴口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能感到被上过药，却还是丝毫没有消肿。这个角度，腰部与前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视野中，一同暴露的，还有可疑的红色痕迹。胸前那两颗乳头更惨，整个大了一圈，突兀地挺立在白花花的胸肌上，像戴着两颗璀璨的红宝石乳钉，与脖子上的项圈互相辉映。

　　乌恒璟上下看了一遍，悲愤地意识到自己像是被蹂躏惨了的小白菜，浑身没有一处好肉。

　　.

　　刷完牙洗完脸，从卫生间里耷拉着尾巴出来的乌恒璟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卧室的衣柜里，没有属于他的衣服。

　　.

　　偌大的衣柜，只挂了三套珞凇的西服，衬衫、西裤、西装外套、领带、皮带一应俱全。

　　乌恒璟：？

　　先生往黑阁房间里放西服做什么？难道是准备一直做到周一清晨直接去上班？

　　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乌恒璟转念一想，没有他的衣服，倒也正常。

　　圈内素来有“sub在房间内不许穿衣服”的规矩，昨夜他收了珞凇的项圈，也算正式认主，不准他穿衣服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

　　乌恒璟低头看着自己满身伤痕，难道要他带着这一身欢爱的痕迹去吃早饭吗？

　　他立刻否定了这个羞死人的念头。

　　但是的但是，他能穿什么呢？乌恒璟一想到要把自己那颗肿胀的屁股塞进狭窄的西装裤里，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行，这也不行。

　　脸得要，屁股，也得要。

　　.

　　.

　　权衡再三，乌恒璟穿着珞凇的衬衣，鬼鬼祟祟地从卧室房门后面探出头来。

　　衣柜里有珞凇的内裤，但是很遗憾，乌恒璟穿不上。

　　准确地讲，也不是穿不上，毕竟，他现在顶着一颗红彤彤的桃子，再大的尺码都能穿出紧身裤的效果，而是穿上去之后……恩……前面空空荡荡的，显得他尺寸很小的样子。

　　乌恒璟尝试着穿了一下，低头扯了扯前面的空荡，怀疑狗生。

　　他小吗？没有吧，不会吧，不可能吧！不是说亚洲男人的平均尺寸是十一二厘米吗？乌恒璟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家伙，他明明在平均数以上啊！怎么、怎么就看起来这么空呢？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乌恒璟悲愤地扯掉内裤，叠好放进衣柜，假装无事发生。

　　幸好，珞凇的衬衣比他尺码略大，衬衣长长的下摆堪堪遮住一身可疑痕迹。

　　乌恒璟在门后探头探脑，看到珞凇正背对着他，将餐食从锅里盛到盘子中，珞凇穿着一件长款藏青色浴袍，宽厚的肩膀撑在浴袍里面，勾勒出漂亮的背肌。

　　先生的背影，勾的乌恒璟心动，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准备绕到珞凇后面，抱住他给他一个惊喜，怎料恰在此时，珞凇转过身来，只见他端起两个盘子，向餐厅走来。

　　一转身，乌恒璟这才看到，先生浴袍之下，是真空的。

　　浴袍的带子没有系住，大开的浴袍之内，坚实的胸肌、没有一丝赘肉的腹肌，还有……再往下，胯间的大家伙盘踞在小腹，即使没有勃起，尺寸也不容忽视。

　　乌恒璟呆住——他就那样，明晃晃地，露着大家伙，朝自己走来。

　　珞凇像是全然不在意似的，将两盘早午餐端到桌前，放在桌垫上，一抬头，只见乌恒璟石化在原地，半晌，小孩脸色突然爆红，蹦出一句——“您、你、你……您怎么不穿衣服？？！！”

　　.

　　.

　　.

　　小朋友的点真的很奇怪。

　　昨晚两个人早已坦诚相见，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居然还这么容易害羞，更何况，小孩自己，也只穿了一件衬衫啊。

　　珞凇原本没有打算一早醒来就欺负人——虽然，现在已经不早了——毕竟前一夜把人折腾狠了，原是准备过个轻松的周日。

　　奈何，小朋友自己主动送上门给欺负。

　　于是，乌恒璟再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跪在珞凇腿间。

　　这个角度，乌恒璟的脸，离昨晚那个令他欲仙欲死的部位，很近，近到他几乎都能感到它的灼热。

　　乌恒璟忍不住偷偷去瞄。

　　好、好大。

　　还没有兴奋就已经是这种尺寸，昨天晚上……那么大的一个家伙，自己是怎么吃进去的？根本吃不下吧！

　　乌恒璟愤愤地想，难怪他醒来以后那个地方疼得厉害。

　　什么高冷男神？假的、都是假的！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禽兽！

　　一抬头，正对上珞凇似笑非笑的眸子。

　　乌恒璟：……

　　乌恒璟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只见珞凇故意曲解他：“这么喜欢？”

　　乌恒璟：……

　　乌恒璟自暴自弃地想：嗯嗯是是好好对对我喜欢死了。

　　.

　　早午餐很简单，越南春卷配鱼饼，还有浓汤。

　　越南春卷，将虾仁色拉用透明的春卷皮包裹，漂亮又低卡，非常健康而且——便于投喂。

　　长条形的越南春卷被送到唇边。

　　乌恒璟瞄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大家伙，又瞄一眼春卷，想起自己清早起来就被欺负的悲催事实。

　　他堂堂天境是任人宰割的吗？不，绝对不是。

　　乌恒璟怀着一丁点报复的小火苗，倏而伸出小舌，轻轻地、小猫舔食一般，在长条形的春卷尖上卷了一下。他微微一笑，一口一口地绕着圈舔舐，下巴一下一下地向上勾起，小猫一样轻轻挠着，他吻在春卷尖上，口唇一吸，将春卷吸入口中一截，含在口中轻轻吮吸着，发出“好吃极了”的满足声，最后咕嘟一下吞入腹中，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唇角。

　　珞凇：……

　　乌恒璟面前的那个大家伙，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精神起来，直到最后，昂扬地挺立着。

　　一柱擎天。

　　乌恒璟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张口要含住春卷，准备继续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捏住下巴，头顶上传来猎人危险的声音：“看来你想吃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