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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斯年又做那个梦了。
其实在遇到陈青的很长一段时间，凌斯年已经很少做这个梦了，不知为何今天又梦到了。
梦的开始还熟悉的景象，是那一条河，河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想往常那样在河水里奔跑。
他就站在每次那个梦的终点所示的地方，那个枝繁叶茂的大柳树下，耳边是哗啦不断的水流声，眼前是随着夜风摇摆的柳树条。闫衫亭
梦里荒诞中又带着真实。
柳树粗壮的背后还是站着那个人，在不断浮动的柳条下身形若隐若现。
可凌斯年还是感觉出了一阵的熟悉。
梦中他犹豫了下，缓缓走了过去。
这次的梦境没有夏然而止，也没有永远走不到头，凌斯年顺利的站到了树后，看到了那个背影。
入眼是一大片裸露的小麦色肩背，肌肉线条清晰硬朗，带有某种野性的力量感。
月光柔柔的照下来，皮肤上的水珠像发着光一般，随着那人动作缓缓向下滑落，直至没入腰间。
凌斯年只觉得心脏被打了一拳，眼前半赤裸的肉体晃得他一阵燥热。
这显然是一副男人的躯体。
凌斯年心里隐约有所猜想，接着男人转身，他的猜想得到验证。
是陈青。
但又和平时见到的陈青不太一样。
“你来了？”梦里的陈青问他，脸上带着阳光般明亮的笑意。
“你——”
凌斯年张了张口，没说完的半句话忽然被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堵回喉咙。
他震惊地睁大眼睛，唇上柔软而温热的触感让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半推半就中，两人贴得更近。
一只手臂搭上凌斯年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所过之处如野火燎原，烫的他口干舌燥。
陈青的唇舌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凌斯年下意识的追逐过去，差一点就要碰到，对方的手却抵住他的胸膛。
“喜欢吗？”
凌斯年说不出话，目光沉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体内有股躁热横冲直闯，让他想迫切的做些什么。
他想，既然是梦，那么他也许做什么都可以。
想着，他眸色一暗，将男人一个用力反推在身后粗糙的树干上，对视片刻，深深的吻了下去……
……
凌斯年从黑暗中睁开眼，梦中那种旖旎的感觉像是还没有消散，他拍开了台灯，从宽大的床上坐了起来。
身体的变化还没有平息，昏暗的灯光里，凌斯年半张脸隐没在光影里，可依旧看出他神色难看。
他在床上坐了许久，才下床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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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出院了，这次化疗的情况很好，没有感染，孩子胃口也不错，托凌斯年找的那个专门做饭阿姨的服，安安顿顿吃的都很香甜，小孩脸上也有了点本该有的肉。
虽说骨髓的事情还希望渺茫，可眼下的情况已经很好了，自安安病了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陈青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出院当天是助理开车来接的，对方直接将陈青父子连带那名护工阿姨，送到了一个小区里。
“这段时间您和孩子可以先住这里。”助理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一处三室一厅的房子前，对陈青说道。
陈青没有推辞，因为知道推辞也没有用，之前好几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陈青都和凌斯年说不用了。
几次过后，凌斯年估计嫌他念的烦，只冷着脸说，“要么全要，要么一点都别要。”
陈青就闭嘴了。
安安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房子，整个人已经兴奋的不行了，几个屋子来回转来转去，一个劲儿的问陈青。
“爸爸，我们以后住这里吗？”
“这里好高，窗户外面能看到好多地方。”
“爸爸……”
陈青不好扫孩子的兴，只能点点头，斟酌道：“我们这一段时间住在这里。”
万一哪天凌斯年想起来了，他跑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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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安安之后，陈青就抽空去了罗成的店里。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总要和罗成说一声，况且墩子还在他那里暂住呢。
到店里的时候，墩子正扛着一桶水给饮水机换水，边换水边问坐在一旁的电脑前的小李“中午吃什么。”
小李听到店门后那声机械音儿的“欢迎光临”，抬头就看到了正在进门的陈青。
“青哥！”小李从座位上站起身，脸带惊讶：“你回来了？”
墩子也放下手中的空水桶，高兴的喊了声：“青哥。”
陈青将手里拎的水果袋子放到小李面前：“拿给你们吃的。”
那里面有葡萄有苹果的，好几样水果凑成了一大袋子，小李看了看：“青哥，你买这个干啥，多费钱……”
墩子倒是不客气，拿起其中的一串葡萄，乐呵呵的对小李说：“青哥买的咱吃就行，我去给你洗洗。”
小李特别无语的看了墩子一眼。
等墩子走后，陈青问小李：“罗哥这两天有来店里吗？”
“来，一般都是下午来。”小李看了眼时间：“再等会儿他估计就来了。”
“嗯。”
这个等会儿也没有等太长时间，陈青坐下后刚问了两句小李这几天店里如何，罗成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
他一眼看到了陈青，先愣了下，之后才问：“孩子出院了？”
“罗哥。”陈青站起身，回答道：“今天刚出院。”
这时候墩子端着葡萄过来了，看到罗成，也喊了声“罗哥。”
罗成不客气的从盘子里拿了颗葡萄扔到嘴里：“呦，不错，挺甜！”
“甜吧，青哥买的。”墩子立刻道。
“知道了，承你青哥的情儿了。”
一旁的陈青只是笑。
罗成又吃了两颗，问墩子：“昨天怎么样？”
那边墩子正给小李递葡萄，听到罗成话，马上回答道：“挺好的，老板挺满意我的，说是让我后天就过去上班。”
“挺好就行。”
“你找到工作了？”陈青问。
墩子忙细细跟陈青解释了，他来北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因为啥都不懂，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不是没想过就在罗成这里干了，实在墩子这个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保洁这种细致的活他干不来，修理这种要点技术的活他也学不会，罗成见他有把子力气，就把墩子推给了他一个朋友，是家搬家公司。
昨天墩子去面试，双方都很满意，这事就算定下了。
“那边还管住呢，能省不少钱。”墩子特别高兴。
见墩子也有着落了，陈青也打心眼里高兴。
几人又聊了聊天，把葡萄吃完，小李去财务公司送票据去了，墩子非要陪着去，于是店里只剩下陈青和罗成了。
罗成这才问陈青的情况，陈青不好回答的太过仔细，但又做不到对罗成说谎，只说遇到之前的一个朋友，对方家里有钱，帮衬了不少。
看出陈青不想说，罗成向来不会刨根问底，只说：“孩子比啥都重要，孩子好就好。”
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陈青又问罗成店里怎么样，一说这个罗成脸上就带上了止不住的笑意。
“前段时间没跟你们说，不过我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新店那边是遇到些资金上的问题，不过都已经解决了，不提这些……跟你说说好事……”
后面的十几分钟陈青就听罗成讲他这次出差通过一个朋友认识了一名贵人，对方和罗成意外聊的来，酒过三巡后，那人知晓了罗成的生意，便直接说自家老板的射击俱乐部，场地很大，正合计能不能把保洁部分包出去，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就定了回来后详谈。
知道陈青这次来店里是想重新干活，罗成直接说。
“正好你下午跟我去一趟，要是真能谈下来的话以后你帮我盯着这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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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啪！”的一声，远处的靶子应声而倒，右前方的显示器上报出了一个数字。
周围立刻响起费凡捧场的欢呼声。
“斯年，厉害啊！”费凡竖着大拇指夸张道。
凌斯年脸上却面无表情，将手里的枪递给一旁的服务人员，单手扯下了护目镜。
看样子不打算玩了。
一旁的费凡见状愣了下，走过去问道：“这就不玩了？”
凌斯年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看起来兴趣不大。
国内的射击馆因为政策缘故都有限制，费凡带他来的这家属于是私人俱乐部，老板估计有些背景，这里是有些市面上见不到的新装备。
再打听过凌斯年的所有兴趣还好后，费凡这才兴冲冲的邀请凌斯年来了。
凌斯年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有持枪证的。
和枪相关的，该玩的不该玩的也都差不多玩了个遍。
他聪明，学什么都快，等学的差不多了，对射击的乐趣便也没那么大了。
今天这些，凌斯年也只是上手试了试就撂下了。
见凌斯年是真的不想玩了，费凡也不能强劝，他随便招呼了下让其他几个人下场玩玩，之后就走到休息区，坐到了凌斯年的旁边，这才开口。
“斯年，之前费浩那事……他说一直想跟你道个歉，但没机会，今天他也来了……”
费凡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凌斯年的表情，见凌斯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费凡立刻补充道：“我当然不会自作主张让他过来，可你也知道，他是我堂弟，我爸那边……你就当卖我个面子……”
“卖你个面子？”凌斯年似笑非笑。
费凡一个激灵，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脸大了，忙不迭的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等他来了，你就当出出气，当然，如果你不想见，我立刻就让他走……”
“可以，让他来吧。”凌斯年看起来并不放在心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枪，随手上了膛，举起来瞄准了面前，声音带着笑意道：“正好一起玩玩儿。”
费凡不知为何却觉得背后一凉，突然就后悔为什么要约在这个地方了。
很快，费浩就跟着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过来了。
费浩自然是不敢坐的，只站到了费凡的身边，先是喊了声“凌总”，之后才小声地喊了句“哥”。
凌斯年不回话，只把玩着手里那支银色的手枪。
他心中有些忐忑，下意识的朝着费凡看，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费凡见状，恨铁不成钢的给费浩使了个眼色，费浩这才立刻继续道。
“凌总，上次是我的不对，不知道那是您的人，冒犯了您，希望凌总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费浩这个人，是那种典型的被惯坏的富二代，脑子里全是草包，家里不过是暴发户，仗着有几个点钱，又因为他自己那些不为外人道的癖好，所以为所欲为。
认真说起来，费浩也觉得委屈，本以为那个陈青不过是个普通修理工，看起来又很缺钱，再说了，还是对方主动找到他的，他那天又磕了点药，一不留神下手重了一些……
按理说，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你情我愿的事，哪怕过分点，最多最后多给点钱的事而已。
谁知道竟然也能跟凌斯年扯上关系。
明明之前在会所的时候，凌斯年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还对那个修理工不屑一顾的。
见堂弟一直说不到点子上，费凡暗地里踢了费浩一脚，随即笑着对凌斯年说：“是这样的，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为表诚意，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赔礼……”
“对对对！”费浩立刻附和道，随即转头对着休息区的门口喊了一声：“还不进来。”
门被打开了，一名男生走了进来，看样子不过二十上下，模样白净秀美，只不过神情带着些紧张。
他先是看了眼费浩，随后走上前来，局促的喊了一声：“费总。”
“这是凌总。”费浩对男生示意了下，“过来让凌总看看。”
费凡只觉眼前一黑，让对方准备个礼物，结果费浩倒好，直接送了个人过来。
他忙转头去看凌斯年，只见对方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得笑意，只不过那笑意令人发寒。
“叫这东西来干什么。”费凡忙站起身，转头就对费浩冷下了脸：“你当斯年是你吗？还不赶紧让他走。”
“哥……我……”费浩想解释，但见费凡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大概错了，忙摆手对那个男生说：“听到没，还不赶紧走。”
岂料，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凌斯年开口了。
“既然来了，那一起吧。”
凌斯年站起身，将手里一直把玩的那支银色的手枪丢到那个男生的怀里。
“会玩吗？”
男生下意识的接住，在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吓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他小心的拿着那把手枪，如同烫手山芋一般，话说都含糊了。
“凌、凌总，我不、不会。”
凌斯年笑了，他本就生的俊美，平时冷着脸让人不敢亲近，现在这样一笑，如同冰川融化，那名男生直接看呆了。
“很简单，我教你。”凌斯年说。
男生脸上爬上了一层红晕，“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
说罢，凌斯年带着那名男生来到射击的位置。
站在距离男生一米远的地方，凌斯年也不动手，只抬了抬下巴：“试试。”
……
见凌斯年和人开启了教学模式，费浩立刻给费凡摆出一副“我就说可以吧”的表情，可费凡的依旧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
“你怎么想的？”费凡简直气死，这要不是这个傻逼弟弟是亲堂弟，他这会儿指定撂下不管了。
“我怎么想不重要，管用就行。”
费浩一脸得意，男人不就那么回事，他找的这个男生，比那个修理工年轻，也比那修理工好看，凌斯年没理由不收这份礼物。
费凡见状，冷笑一声：“你祈祷最好是吧。”
比起费浩的乐观，费凡显然想的更多。
费浩还不忘安慰自己哥哥：“哥，你放心吧，你看，凌总不是玩的挺开心的。”
费凡：“……”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射击馆上的人，不知为何，心里总隐隐不安，希望是他想多了。
射击馆枪声不断，男生从一开始的胆怯变成了兴奋，或许他也算有点天赋，在第八九发子弹的时候终于命中了靶子。
男生脸上满是开心：“凌总，我打中了。”
像是想讨要凌斯年的点评。
凌斯年却是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不好玩，没意思。”
男生立刻紧张了起来，“……啊，凌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凌斯年没有回话，转过身对着远处费氏兄弟抬了抬手。
费凡两人一直在观察凌斯年这边的情况，见状立刻起身过来。
费凡脸上带笑：“斯年，玩的怎么样？”
凌斯年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墙：“你，过去站着。”
这话是对费浩说的。
费凡的笑意凝固了。
费浩毫无所觉，只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敢反驳凌斯年，迟疑了片刻后，就站到了凌斯年所说的位置。
见费浩站好，凌斯年勾勾唇，笑着对那名男生说：“见过真人飞刀秀吗？”
男生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凌斯年满意了。
他指了指现在七八米远的费浩，对那名男生说：“再试试？”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费凡脸色当即变了，立刻想求情：“斯年，这太危险了，万一……”
“危险吗？”凌斯年像是真的在困惑。
“对对对，太危险了！你家老爷子不是信佛吗？见血了就不太好了。”
费凡忙硬着头皮补充道，他知道以凌家的势力，就算真的把他这个傻逼弟弟弄残了，想摆平也不过是花点钱时间的事情，因此不得不把凌鸿文搬出来，试图让凌斯年改变心意。
凌斯年果然露出一丝苦恼：“这样啊，你说的对……”
费凡以为凌斯年听进去了，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费凡就见凌斯年沉思了一会儿，继而重新笑着说：“那就蒙上眼睛吧，看不到就行了。”
费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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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斯年说要做什么，没谁真敢拦着，当下就有人送来了蒙眼用的眼罩。
那边费浩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凌斯年要做什么，他吓得立刻就要逃走，却被不知道何时进来的保镖拦在了原地。
他脸色煞白，求助一般看向费凡，就见费凡那边也被保镖拦住了。
在场所有人里，也只有凌斯年神情自若，他对那名男生说。
“戴上吧。”
男生已经吓傻了，他拼命的摇头：“不、不、我不敢……我不行，这是杀人……”
“不会的，很简单，你刚刚做的就很好。”凌斯年耐心道。
男生还是惊恐的摇头，害怕到手里的枪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凌斯年不解：“你不应该讨厌他吗？难道不是他强迫你来的吗？”
“……是……不是……我没有……”男生已经语无伦次，最后崩溃瘫倒在地：“凌总，你放过我吧，我只是想赚点钱……”
“只是为了赚钱就可以出卖自己吗？”
审视了地上的男生一会儿，凌斯年面露失望，随即对其中一名保镖示意了下。
那名保镖就把那男生扶着带了出去。
门重新被关上了。
“斯年……你高抬贵手，他以后都不会了……”费凡还在求情。
费浩也哭着喊“不敢了，错了”，之类的话，就差直接跪下了。
一时间屋里全是兄弟二人的声音。
凌斯年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的拿起那个眼罩。
他将眼罩带上后，对还在求饶的费氏兄弟比了个手势。
“太吵的话，我手会不稳的。”
费氏兄弟当即像是被卡住脖子一般，将声音全部咽了回去。
凌斯年已经接过了保镖递过来的枪。
他手臂举起来，像是找位置一般上下左右缓慢移动着……
费凡见凌斯年来真的，想制止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费浩则是吓得站不住了，几乎软在地上。
每一次挪动对费浩而言就是凌迟一般的精神折磨。
这样玩儿了一会儿，凌斯年侧耳听着动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机扣动了扳机。
子弹破空而出，同时发出“啪”的一声。
屋内先是像被摁下静止键一样寂静，片刻后费浩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费凡几乎心脏骤停，他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费浩，听到凌斯年嘴里清晰的吐出一个数字。
“1。”
费浩倒在地上，迟迟感觉不到疼痛，他缓过来胡乱摸自己的身上，没发现伤口，又往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看去，发现紧贴着他刚刚位置的地方，有一个明显被子弹贯穿的枪口。
他本能的松了口气，以为这就结束了，刚要爬着站起，耳边又是一声炸裂的枪响，紧紧擦着他的耳朵过去。
“啊……”尖叫声响起，费浩整个人精神几近崩溃。
他的惨叫声没给凌斯年带来任何影响。
“2。”
凌斯年沉声数道。
“3。”
又是一枪，这次紧贴着费浩的胳膊而过。
费浩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却听到凌斯年说。
“善意的提醒，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下一枪落在哪里我也不好说。”
说罢又是连续两枪。
“4、5。”
“凌斯年！你他妈的！是他主动找的我！”恐惧激发愤怒，费浩开始胡乱的骂道，骂凌斯年孬种，骂陈青是烂货。
费凡整个人也被吓得不轻。
凌斯年神情冷了下来，他仔细听费浩把这些话说完，随即对保镖交代道：“把他嘴堵上。”
很快，费浩的嘴被严严实实的堵上，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脸上鼻涕眼泪横流。
凌斯年像是失去了耐心。
抬手径直扣动了三次扳机。
枪声落下，场馆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片刻后，费浩喉咙里发出连续不断地惨叫，即便他的嘴被堵上了，也能听出其中的痛苦。
他的瘫在地上胡乱的扭动着身子，如同跳上岸边的鱼一般。
费凡挥开保镖冲了过去，抱起地上的费浩，将他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哥！哥…我被打中了……我是不是要死了……”费浩混乱的哭叫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费凡也慌了，再怎么讨厌这个傻逼弟弟，也是一起长大的，感情还是有的。
着急的摸索着费浩的身体想要查看伤口，下一秒，费凡愣在原地。
凌斯年确实打中了费浩，费浩的大腿，胳膊，还有额角都有伤口。
但那里并没有枪眼，裸露在外的皮肤只有被子弹擦过时候灼伤的伤口。
虽然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
意识到什么后，费凡给了还在哭叫的费浩一巴掌。“别哭了！”
那边凌斯年摘下眼罩，不满意的“啧”了一声：“手生了。”
费凡则是拉着费浩到凌斯年面前：“斯年……不，凌总，谢谢您手下留情……”
凌斯年听着费凡的话，先是将手枪递给一旁的保镖收好，随即微微俯身。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兄弟两人，嘴角的笑意终于带上了一些真实。
“应该是我谢谢你的邀请。”凌斯年笑着说。
“谢谢，我玩的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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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斯年：给老婆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