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褚洲的俊脸都黑了下来, 冷声问：“小乌龟？”

　　顾了了理所应当的回答：“是啊。”

　　说完，歪头看了看霍褚洲，迟疑道：“难道是……小王八？”

　　霍褚洲：“……”

　　霍褚洲一把把往自己背上爬的顾了了给扯下来?, 思索着这次是不是该轮到自己打110。又有点犹豫，或者他该打精神病院的?电话。

　　霍褚洲抓着顾了了的?胳膊, 看着她的?眼睛，迷蒙中?带着点清澈。他微微嗅了嗅，没有闻到酒味。

　　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 问她：“这是几？”

　　顾了了脱口而出：“1啊。”

　　霍褚洲眉头微松, 又伸了一根手指：“这个呢？”

　　顾了了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嫌弃道：“3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我啊。”

　　霍褚洲：“……”

　　霍褚洲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 面无表情的?放下, 决定打精神病院的?电话。

　　这时候, 顾了了又眼睛一亮的?看着他，霍褚洲顿时觉得不好。下一秒, 就听顾了了惊喜的?道：“龟龟, 你竟然还会数数哎，好厉害啊！我宣布，你就是我们清清小河最厉害的?小乌龟！”

　　霍褚洲：“……”

　　神踏马的?清清小河。

　　霍褚洲真的?很想?扭头就走，但是，想?起前面两次顾了了都对他伸出了援手，还分给了他卷饼，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

　　这时候, 顾了了看着霍褚洲的?手突然惊恐的?啊了一声，然后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机：“啊, 龟龟，有只?大螃蟹偷袭你，夹住了你的?手，你别怕，我保护你，我把它打跑了！”

　　霍褚洲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动作，但是，手上?的?手机已经?掉在了地上?，屏幕都摔碎了。

　　前段时间的?经?历，已经?叫霍褚洲觉得很难了。但他没有想?到，他的?人生里还会出现这么难的?时候。

　　霍褚洲用一只?手攥住了顾了了的?两只?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发现已经?打不开机了。他只?能看了看顾了了身上?，问她：

　　“你身上?带手机的?吗？”

　　顾了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歪着头有些?茫然的?样子?：“手鸡？是可以吃的?吗？”

　　霍褚洲：“……”

　　霍褚洲闭了闭眼，沉着一张俊脸直接伸手在顾了了的?口袋里找了找，翻出了手机。好在120电话不能手机解锁也能打，霍褚洲直接打了120，然后说了现在的?地址。

　　霍褚洲声音很冷：“……不知道病人现在什么情况……看着有点像精神病，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

　　挂断了电话后，霍褚洲伸手想?把手机放回顾了了的?口袋里。想?了想?，还是自己收着了，以防待会儿还要用到，打算等顾了了清醒了再还给她。

　　为了防止她待会儿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霍褚洲也只?能和她一块待在这儿等着救护车来?。

　　期间，顾了了皱着一张小脸身子?左扭右扭的?挣扎：“没水了，我要干-死了，龟龟，我们快回河里吧。”

　　说着，就要一头扎进?旁边的?空地上?。

　　霍褚洲连忙拉着顾了了，这时候顾了了都快哭了，她感觉自己是条濒临死亡的?小鱼，可是明明旁边就是小河。

　　霍褚洲咬牙哄着她：“你别动，现在你就在水里，这里就是小河。”

　　顾了了哭着摇头：“呜呜呜不是，小河明明在那里。龟龟，我动不了了，你快带我去河里，我快要死了呜呜呜。”

　　霍褚洲黑着脸，觉得救护车来?的?实在是太慢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到！

　　实际上?，距离他打完电话也才刚过了几分钟而已。

　　霍褚洲实在抓不住顾了了，他自己本来?就很瘦弱，是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瘦，皮肤也很苍白，虽然不至于连个女生都治不住，但是他又不能像抓犯人一样控制住她，还要防止伤到她。

　　但是顾了了就不一样了，她自己觉得自己是条快要死的?小鱼，挣扎的?格外厉害，还能甩尾巴！

　　霍褚洲深吸了一口气后，还是放开了顾了了，然后就看到她跑到刚才的?空地里屈膝弯下身子?，啪的?一下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唔，好疼。”顾了了疼的?眼泪汪汪的?，但她只?觉得是因为离水太久了，所以才会疼。

　　没一会儿，就在地上?扑腾着游的?开心起来?，还张嘴吐了吐泡泡。

　　霍褚洲：“……”

　　霍褚洲面无表情的?掏出了手机，然后打开了相?机，把这一幕都给录了下来?。

　　没游一会儿顾了了又累了，觉得当条小鱼好辛苦。她又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霍褚洲：“龟龟，我游不动了，你背着我吧。”

　　在霍褚洲忍无可忍，决定丢掉顾了了之前，救护车到了。

　　医院里，顾了了已经?恢复了清醒。但是，她看着面前白色的?墙壁，和鼻间消毒水的?味道又有点茫然。

　　她不是坐公?交要去学校的?吗？怎么在这儿了？她怎么来?的?？

　　顾了了这会儿脑子?里简直有无数个问题，差点要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甚至，思路逐渐往恐怖的?方向跑偏。

　　顾了了猛地低头检查了一下全身，发现没什么事，这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然后狂敲着系统问它：“系统，统，快出来?，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来?医院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顾了了只?能记得自己去公?交站台准备坐车，后面……后面怎么了来?着？

　　系统：【……】

　　系统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宿主解释，只?能沉默着装死。它觉得，它家宿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不会想?知道的?。

　　顾了了正?思索着，这时候霍褚洲拿着医院缴费单进?来?了。顾了了扭头，正?好和他对上?视线，脱口而出道：“是你？”

　　霍褚洲见她好像恢复了清醒，突然勾着一侧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看来?是清醒了，很好。

　　霍褚洲走在顾了了的?病床旁边拉开了凳子?坐下，问道：“还认得我？我是谁？”

　　“……霍、霍褚洲，是吧？”

　　顾了了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口问他：“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吗？我怎么了？”

　　“哦，没怎么，就是食物中?毒产生了幻觉，把自己当成了一条鱼，在马路上?游泳而已。”霍褚洲说的?非常轻描淡写?。

　　但是，这句话听在顾了了的?耳边里却杀伤力十足。霍褚洲每说一句，顾了了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然后，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

　　“我？食物中?毒了？把自己当成鱼？还在路上?游泳？”

　　顾了了觉得她的?理解能力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这句话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是连在一块她怎么就有点理解不了呢？

　　霍褚洲点头，肯定了她的?疑问：“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顾了了还是不敢置信，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到底是一个多么炸裂的?场景。她还想?说几句，这时候霍褚洲掏出了她的?手机，放在顾了了的?面前解开了手机锁。

　　顾了了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发现霍褚洲拿着的?是她的?手机。

　　“我的?手机……”

　　话还没说完，霍褚洲已经?点开了他录制的?视频，放在了顾了了的?面前播放。然后，顾了了就看到自己狼狈趴在地上?，两只?胳膊扑腾着在游泳。

　　顾了了：“！！！”

　　顾了了看到这一幕，汗毛都竖起来?了，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里面那个神经?病会是她自己！

　　卧槽，卧槽，卧槽！！！

　　顾了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卧槽’两字可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她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抢回手机，把这个视频给销毁，但是霍褚洲像是猜到了一样提前把手机收了回去。

　　“你干嘛？快把我的?手机还我！”顾了了连忙道。

　　“手机可以还给你，证据我要保存。”

　　霍褚洲说着，修长的?右手点开了微信界面，搜索了自己的?微信号后发去了好友申请。顾了了看到，连忙伸手要去夺。

　　“你保存什么证据啊？你干什么啊？”

　　霍褚洲本来?想?把视频发给自己，但是想?起来?不是好友发不了。想?要登陆自己的?微信，估计也登不上?去，只?能作罢。

　　听顾了了问，他就掏出了自己已经?摔碎屏幕的?手机放在了她的?面前：“你的?杰作，还有印象吗？”

　　顾了了刚才看完视频后，隐约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点影像，但是又不清晰，霍褚洲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也再度出现了一些?画面。

　　顾了了：“……”真的?很不想?承认这是她自己。

　　霍褚洲凉凉道：“需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吗？”

　　“不、不用了。”顾了了看着面前摔得细碎的?屏幕，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霍褚洲又把缴费单放在顾了了的?面前，“手机维修的?费费用和住院费用你出，精神损失费我就不问你要了。有异议吗？”

　　顾了了不敢抬头：“没、没有。”

　　“微信申请已经?发过去了，等手机修好后我会给你发费用。对了，以防你删除证据，或者赖账，你的?手机先暂存我这里几天，你同意吗？”

　　顾了了张嘴就想?说不同意，但是，一抬眼对上?霍褚洲的?脸，就想?起了她扒拉着人还往他背上?爬，叫他龟龟的?事。瞬间，又低下了头，卑微妥协：“……我同意。”

　　顾了了不得不承认，霍褚洲真是个好人。要是她碰到一个跟神经?病一样在地上?游泳，拉着自己叫小乌龟，还要骑在自己身上?背着他游泳的?人，她指定有多远跑多远，然后妖妖灵把人送进?所里。

　　但是，霍褚洲竟然没有，他还把她送来?了医院，这简直是活佛转世?！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顾了了真想?拿被子?蒙着脑袋不想?见人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光了！！！

　　霍褚洲看顾了了已经?没事了，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准备离开。

　　“我走了。”

　　说完，想?起来?什么又回头道：“身上?有钱吗？”

　　顾了了连忙点头：“有。”她书包里装的?有李妈给的?现金，还有今天咖啡店结的?工资。

　　想?起来?这些?，顾了了扭头忙找着自己的?包，翻开后发现钱都还在，松了口气。

　　霍褚洲点了点头，拿上?自己的?手机和顾了了手机离开了。

　　目送着他走后，顾了了啪的?一下躺回到病床上?，被子?一拉直接盖住了脸，在心里怒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一会儿后，感觉被子?里面太闷了，顾了了才冒出了脑袋，头发凌乱的?盖在脸上?。她抬手随意的?拨弄了两下，想?起自己出糗的?原因——食物中?毒。

　　她立马想?起了那美味鲜美的?蘑菇，没有想?到她已经?努力按照李妈说的?做了，还是没把蘑菇煮熟。

　　唉……

　　食物中?毒住院的?事，顾了了想?想?后不打算跟李爸李妈说了。一个是她没什么事，怕说了他们担心。另一个是他们现在正?在忙碌的?时候，也不想?给他们添乱。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打算直接在医院里睡一觉，明天起来?后再去学校。

　　顾了了躺着准备入睡，但是刚才游了半天干泳，现在疲惫感上?来?了，胳膊开始酸疼，膝盖那里也火辣辣的?疼。她滤捋起裤子?看了眼，发现两条腿的?膝盖都青紫了一片。

　　嘶，真疼。

　　顾了了想?起了自己入水的?动作，小脸立马皱在了一起，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还一条鱼，怎么不是一棵树呢。

　　……真是造孽。

　　第二?天，顾了了起了个大早。虽然没有手机，但是医院里有钟表，能看到时间。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乘着早班的?公?交车去了圣菲斯。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顾了了就先回了宿舍一趟，把书包之类的?东西放下，然后就进?了卫生间快速的?洗漱了一遍。

　　林茵茵好像昨晚也没来?，床铺都和离开时的?一样。不过，顾了了也没觉得意外，她腿伤了不来?也是正?常的?。

　　不过，等顾了了洗漱完抱着作业去了A班时，就发现林茵茵已经?在班里了。因为快上?课了，顾了了也不好过去找她说话，就直接先回了自己的?座位。

　　沈迦南今天也没有缺席，顶着一头金发趴在课桌上?，听到旁边有动静，才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看向了顾了了，眼睛有点惺忪：“你来?了啊？”

　　顾了了回了一句，然后把抱来?的?试卷作业都给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

　　很快，语文老师也是她们班的?班主任就抱着课本来?了，开始了第一节 课。

　　顾了了听的?认真，就是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一点昨天食物中?毒后出幻觉的?画面，逐渐的?变得清晰。然后，上?着课上?着课，顾了了的?脸色不停的?变幻。

　　幸好她坐在最后一排，不算惹眼，不然老师看到可能都要担心她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要再把她送医院

　　一节课上?完，顾了了脑子?里半点知识没有记下，只?记得自己一边在地上?游泳，还一边吐着泡泡的?画面了。

　　顾了了：“……”裂开。

　　沈迦南一节课上?完都没有睡觉，但是，好像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下课后，班级里十分的?喧闹，大家都叽叽喳喳的?说着上?周运动会的?事。虽然运动会结束了，但是余温还在，也算近期的?一件热闹事。

　　尤其是这次他们A班的?成绩还算不错，得了不少的?奖项。

　　顾了了听到前面不远处有女生说道：“这次好像咱们班男生得的?奖还没女生多，咱们的?学委八百米跑拿了第一呢……还有李秀娟，她铅球还挺厉害，拿了个第三。还有蒋文秀……”

　　女生的?同桌对着前面的?一个男生说道：“你没去不知道，咱们学委八百米跑的?时候摔倒受伤了，听说是被季神抱去医务室的?。”

　　说到后面，女生的?音量压低，听的?不太真切。

　　“啊？受伤了？严重吗？”

　　“流了好多血，你说严不严重。”

　　“那学委怎么不请假休息几天，还来?上?课？”

　　“哎，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学委才能当上?年级第一的?吧，真不容易。”

　　说了几句后，她们很快又换了个话题：“这次比赛四大校草都是第一，你们听说没？”

　　“我去，这么厉害？”

　　......

　　后面说的?什么顾了了没再仔细听，倒是听到他们说四大校草的?时候，想?起来?了前几天晚上?刷论坛时看到的?帖子?，有人就说想?看到四大校草同一项目进?行比拼的?场景。

　　【好可惜，看不到四大校草同场比拼的?画面。】

　　这条帖子?出来?后，很快变成了热帖，引起了广大水友的?讨论。毕竟他们四个不仅是圣菲斯的?四大校草，还是四个运动项目的?第一。

　　【1L：我也想?看了，四个人看着都挺厉害的?样子?。】

　　【2L：感觉运动方面还是江域川更强点吧，季神可能差一点。】

　　【3L：我投傅少一票，他一看身体素质就好。】

　　【5L：你们忘了季神一分钟俯卧撑五十一个的?事了？腰都这么好，别的?肯定也不差[认真]】

　　【6L：我怀疑楼上?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9L：信我的?，沈少爷第一。】

　　......

　　后面大家越说越离谱，楼歪到了西玛利亚。

　　但不得不说，顾了了也很好奇，要是把他们四个都聚在一个项目里面的?话，那会是谁拿第一？想?想?还真有点期待。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看到这个场面。

　　上?午的?四节课上?完，顾了了去了林茵茵的?位置问她：“我去食堂打饭，你要吃什么，茵茵。”

　　“你看着打吧，和你的?一样也行。”林茵茵想?了想?说道。

　　她不挑食，顾了了经?常和她一块吃饭，也大概知道她的?口味，两个人有时候喜欢吃的?东西还挺像的?。

　　顾了了应下：“行，那我先去了。”

　　“好。”林茵茵把自己的?饭卡递给了顾了了，顾了了拿上?就转身出去了。

　　在窗口排了一小会儿的?队后，顾了了拎着两份打包好的?饭菜出了食堂。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迎面碰到了过来?的?傅见欢。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懒散。

　　旁边没看到江域川，就只?有他一个人。

　　顾了了当然知道为什么就傅见欢一个人，因为，江少打着石膏，估计还在养伤。

　　顾了了忍不住发散了思维，林茵茵伤了右腿膝盖，江域川马上?左腿就打了石膏，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傅见欢本来?还觉得无聊，江域川不在，他在学校里待着觉得没有意思。想?着来?食堂这边看看能不能碰到顾了了，没想?到还真撞上?了。

　　傅见欢唇角立马勾起了笑?，桃花眼微弯，抬手跟顾了了打着招呼：“小娟同学，好巧~”

　　顾了了想?起上?周横幅叠了一层又一层被傅见欢抓包的?事，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几天了，他应该……不会再找她算账了吧？

　　顾了了不确定的?想?着，但是，现在已经?撞到了，想?跑也跑不掉了，只?能咧着嘴也打着招呼：“傅少，你也来?吃饭啊。”

　　傅见欢走近，站在顾了了面前，他垂着眼睛看向顾了了手里拎着的?打包盒，问道：“你吃的?什么？”

　　顾了了说了菜名，因为林茵茵受伤了，加上?她昨天还食物中?毒进?了医院，所以顾了了觉得应该吃顿好的?安慰下自己，打了一荤一素，还特意避开了鸡。

　　……短时间内，蘑菇和鸡这两样菜，她大概是不会想?吃了。

　　傅见欢没有什么食欲，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听顾了了说完觉得好像还不错。他看到顾了了好像拎着两份，就问道：“另一份是给谁的?？年级第一？”

　　顾了了点头。本来?以为说两句就可以走了，没想?到傅见欢听完后说道：“那你先把她的?那份送过去，再过来?陪我吃饭吧，我一个人吃饭不太习惯。”

　　顾了了：“……”

　　……一个人吃饭不太习惯，这是什么鬼借口？

　　傅见欢像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看顾了了皱着眉头的?样子?，慢悠悠的?在后面加了一句：“一份糖醋排骨。”

　　顾了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张嘴还是想?拒绝：“不……”

　　傅见欢：“脆皮烤鸭。”

　　顾了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内心有点挣扎。

　　傅见欢：“蟹黄包。”

　　顾了了咬着牙，一口应下：“好，我马上?就来?！”

　　……人总不能为了尊严连好吃的?都不要吧，那可是208一份的?蟹黄包！

　　傅见欢满意点头：“那我先去三楼等你。”

　　顾了了：“行行行，我很快就来?。”

　　顾了了一路回了A班，这会儿班里就只?有林茵茵一个人。她安静的?坐在桌边，正?在写?着作业。顾了了过去，把饭盒放在了桌上?。

　　“茵茵，我回来?了。”

　　顾了了看着林茵茵饭盒里的?菜，又把自己的?打开，把里面的?荤菜都夹到了林茵茵的?饭盒里。

　　林茵茵看她：“小娟，你……”

　　顾了了心里有那么点愧疚，小声道：“我刚才碰到了傅少，可能不能陪你一块吃饭了。”

　　林茵茵笑?起来?，半点也不介意：“没事啊，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吧。”

　　本来?顾了了也没有义?务非要陪着她一块吃饭，而且，现在又是在班级里，顾了了过来?陪她吃的?话还要占用别人的?座位，也有点不太好。

　　看她不介意，顾了了松了口气：“那你多吃点，吃好了伤好的?快。”

　　林茵茵笑?：“好。”

　　饭盒里两荤一素堆得满满的?，够她吃的?饱了。

　　顾了了和林茵茵摆手后，拎着饭盒又去了食堂，一路到了三楼。她站在食堂门口看了一圈，很轻易的?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的?傅见欢。

　　顾了了一路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桌子?上?，蟹黄包、脆皮烤鸭、糖醋排骨，都已经?齐了，还多了一份甜点蛋糕在顾了了的?面前。

　　顾了了到的?时候，傅见欢正?在刷着手机。顾了了刚一坐下，傅见欢就把手机一转放在了她的?眼前，挑眉问道：“这是你做的?？”

　　屏幕上?，赫然是顾了了发的?朋友圈，昨天晚上?的?杰作——小鸡炖蘑菇。

　　顾了了看着顿时想?起了自己是一条鱼的?记忆，差点被一下创飞。

　　……艹，忘记删了！

　　不对，手机被霍褚洲拿走了，想?删都没法删，她也忘记有这回事了。

　　这时候，傅见欢又道：“看着确实还挺好吃的?样子?，什么时候有机会一定要尝一下。”

　　好吃的?东西傅见欢吃的?多了，已经?不能有什么食物能格外的?勾起他的?食欲了。不过，顾了了发的?这张照片里的?小鸡炖蘑菇，看着确实还挺不错的?样子?。没有很精美的?摆盘，看着很家常，但是又让人很有食欲。

　　顾了了：“……”

　　……尝一下吗？进?医院的?那种，试试就逝世?。